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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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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當妙玉前前後後的翻看了幾遍密信之後,卻發現信上對此卻只字未提,頓時心中就有些惱怒的對著面前的小太監問道:“除了這密信之外,西皓那邊可有什麽口信兒傳給本宮?”

誰知小太監在聽到妙玉的問話後就面色惶恐的抖了起來,聲音也顫抖厲害的說道:“啟稟公主,奴才不知道傳回的口信兒是什麽,”話一出口後就再次撲在地上一次次的磕頭請求妙玉恕罪。

可妙玉畢竟不是一個內心仁善的主子,在聽到小太監的話時握著密信的左手就已經悄悄收緊了,而後面無表情的低頭問道:“那送信的宮女呢!她怎麽會不知道。”

聽到這話小太監頓時就感覺自己求生契機來了,連忙直起上身說道:“回公主!那名宮女在奴才拿到密信時就按照您的吩咐,拖出去宮門杖斃處死了。”

聞言妙玉的眼中早已被怒火沾滿,看著眼前還未反應過來的小太監她的嘴角微微翹起,隨手就將密信扔在了地上的波斯地毯上說道:“既然是這樣的話,那你就也陪著她去死吧!我沒有及時接到密信就是你的責任,來人啊!拖出去杖斃。”

一時間地下跪著的小太監就聲嘶力竭的被皇家侍衛架了出去。妙玉那處一旁宮女遞過來的錦帕輕輕擦拭著自己細嫩的指尖,眼角不時撇過身側的幾名猶如木頭的下人,心中就越發的煩躁。

若非情勢所迫她才不會舍得要自己最信任的人去西皓做線人,害的如今身邊都沒有個得心應手的下人了,但一想到日後能有擴我大金國土的好消息,妙玉心中的怒火這才稍稍又所減啥,帶著一眾宮女轉過身就走出了西暖閣。

狄晴我大金能夠一統三國的希望,可就全部都指望你了,你可一定要爭氣啊!妙玉望著整個金碧輝煌的金國皇宮,玉手輕輕撫在琉璃壁瓦上向著西皓的方向默默等待著。

而另一側楚瑤等人在走了近半個時辰後,這才看到前方帶路的黒使停住了腳步,伸手將一出偏僻的院落的大門打開來說道:“各位,餘下的這幾日裏你們就在這裏吧!除此之外的地方就不要亂走動了。”

聞言程昀帶頭點頭對著兩名黒使表示了下謝意,便帶著程紫彤和楚瑤等人進了院落。

還未等幾人看清楚四周的陳設建築時,楚瑤就一個激動的撲上了前方大喊道:“哥!我就知道你會沒事兒的,你一定有帶我們出去的方法對不對?”話落間滿眼都是無法掩藏的欣喜,畢竟雲霄山莊上還等著他們這對兄妹處理。

程昀聞言也快速走了過去落座在石桌的另一邊,只是在楚驍聽到楚瑤的話時,雙眼間卻沒有半點兒欣喜之色,反倒是整個人陰雨蒙蒙的沒有一絲活氣。程紫彤見狀也知道審時度勢,連忙走過去將正要說話的楚瑤攔了回來說道。

“噓!你沒看到楚大哥的神色不大對嗎?先讓我哥他們倆聊一聊看看有什麽對策,之後我們再去問吧,”楚瑤聽到程紫彤的話後,不得已這才眼神帶著擔憂的望著不遠處正與程昀談話的楚驍。

石桌上的清茶已經冰涼,足以證明楚驍一個人在這裏孤坐了多久。程昀見狀壓下心中隱隱的擔憂,擡手就將楚驍正準備倒茶的手停住了說道:“師兄這茶都涼了,喝了怕是不好!我讓紫彤給你沏壺新茶吧。”

“不必了!茶涼亦如人心,我現在已經不在意了,”話落間楚驍端起了面前茶盅內早已涼透的清茶,一飲而盡。

身側的程昀舉在半空中的手這才遲鈍的撤了回來。他不是不懂楚驍現在心裏的痛楚與煩心,只是那種親眼看著自己父親被殺的情景,所在心中存留的恨意實在是太過巨大,他也開始怕這些影響了楚驍的日後。

“有些事情不會是你一個面對,師兄你還有楚瑤和我們!無論面對的是獨孤擎也好還是西皓皇族也罷,我們都會陪著你,”程昀擡手就將紫砂壺中的涼茶分別倒滿了兩個茶盅,對著楚驍將其中一個一飲而盡,絲毫也沒有猶豫。

看著眼前從小就肝膽相照的兄弟,楚驍的心中緩緩的湧動著一股熱流,想著剛剛一臉欣喜跑過來問東問西的楚瑤,這才想到如果他孤身一人拼死闖進宰相府將獨孤擎殺了,但卻要以楚瑤在世上沒有一個親人為賭註的話,這代價委實有些大了。

“茶裏沒有毒,無相宮裏所有的飯食你們都可以放心吃!只是對於現在我們要從這裏逃走的話就必須要在等等,因為現在的無相宮外都是獨孤擎乘勝追擊派來的重兵,目的就是準備將我們幾人都裝回去問罪。”

楚驍的這邊一說完程昀的心中就已然明白了現在的局勢,憑借無相宮之前在江湖中兇殘的手段為威懾,這才使得獨孤擎不敢貿然進攻,他們這一幫人也才意外的得了救,只是他們都與無相宮毫無瓜葛,要說恩怨反倒還是有些。

怎麽無相宮會這麽好心的救他們?對於這個問題程昀實在是不放心的很,待他剛剛才張嘴的時候,就聽到楚驍聲音低沈的說道:“是琳瑯個人的意願,所以這無相宮裏我們能待多久,我也不清楚,剩下你要問的問題我也不知道,你就也別問了。”

楚驍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,程昀自然也明白是什麽用意,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麽,只是轉過頭對著不遠處坐著的楚瑤示意過來後,便緩慢的直起身對著另一側的程紫彤舉了舉桌上紫砂壺,側過身楚驍說道。

“在你離開的時間裏,楚瑤在牢裏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這個哥哥的安危!你萬不可在因為仇恨將這個唯一的親妹妹遺忘了,她現在也需要你的安慰啊,我和紫彤先去看看這個院子,你和楚瑤好好的聊一聊吧。”

而後程昀便將剛剛沏好新茶的程紫彤一並帶走去檢查住處了。楚驍擡起頭就看到了楚瑤那紅彤彤的一雙眼睛望著自己,一時間心中那隱忍了很久的酸楚,就像是洪水決堤般湧了上來,他緩緩的擡起顫抖的手向前伸了過去。

“哥!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傻事,但是我只要你能夠帶著我去,不要再將我丟下一個走了,瑤兒沒有了娘親和父親,我現在只有你了!”楚瑤在剛剛坐在不遠處等待楚驍的時候,就已經默默流淚了很久,此時更加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。

聽著楚瑤那淒慘的哭聲兒,楚驍的心中也是一抽抽的痛著回想到。剛剛他心中的那偏激的想法是有多麽的可怕,竟會沒有顧忌好楚瑤的感受就想要孤身犯險,還多虧了琳瑯和程昀這才沒有釀成大禍。

於是楚驍伸出手輕輕安撫著在他懷中痛苦的楚瑤,隨著那寬大的手掌一下下拍在後背上那哭聲也漸漸的小了下去。這時楚驍才緩緩的低著頭說道:“我不做什麽傻事,也不會丟下瑤兒,我們最近就好好的待在無相宮裏哪裏也不去。”

聞言懷中的楚瑤剛開始還跟著附和點頭,而後就遲鈍的呆住了。哥哥剛剛說他們最近好好的待在無相宮裏?不是說好他回來之後就離開這裏嗎!怎麽突然就改變計劃了,那雲霄山莊的事情就不管了嗎。

楚瑤本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,心中了有了疑問就瞬間擡頭問道“什麽叫好好待在無相宮裏,我們不離開了這裏嗎?那雲霄山莊上的事情呢!我們要什麽時候才能去了解哪些事情。”

看著楚瑤眼中思念家鄉的急切之感,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是這樣呢!楚驍只得深深的嘆出了一口氣安撫道:“瑤兒別急,相信哥哥你想的這些都不會太遠的!不會太遠的,”而那本就清幽無比的院落中此時就只剩下了相互依偎的兄妹二人。

一直躲藏在暗處觀察的琳瑯看到之後,心中懸起的擔憂這時才放下。如今她需要時時留意的也只有無相宮外虎視眈眈的西皓重兵了,也不知道獨孤擎會在幾時發兵攻擊自己,只要在那時她才有機會取了這狗賊的人頭。

想到此處琳瑯就甩開自己的銀紗袖離開了院落外的一個石柱後,卻不料轉身時就帶落了一旁種的銀星秋海棠。只是這些細微的聲響,便使得院中的楚驍瞬間扭過頭看了過去,他知道剛剛那裏有一人在擔心著自己。

琳瑯快速離開院落趕回石瓊殿時,就正巧與剛從外側回來的紫鳶撞個正著。看著她一臉的焦急之色琳瑯便也沒有在乎什麽規矩,擡手推開大門就避退了其他侍衛,轉過身就直接問道:“說吧!宮外獨孤擎的那邊有什麽新動靜兒?”

紫鳶對此也並不敢有誇大或欺瞞的做法,瞬間就抱拳俯首回覆道:“啟稟宮主,昨天夜裏我親眼看到重兵營裏擡進了兩門重炮,不知道是不是準備要日後強行打開無相宮宮門的,屬下不敢擅自做主,所以這才趕來跟您匯報。”

兩門重炮!看樣子獨孤擎這次是對珞兒他們勢在必得了,現在不動手也只是怕無相宮的防範,待明日他們的機械一旦準備好只怕就會提前進攻,這一來她就無法保住自己和珞兒了,為今之計也只有反其道而行了。

“傳令下去!你們幾個今夜子時都準備好,隨我夜探西皓重兵營,”紫鳶聽到琳瑯的話後,頓時就渾身一股幹勁兒立刻領命轉身去著手準備了。而獨自站在石瓊殿中的琳瑯,金色面具後的雙眼也隱隱的泛著殺意。

獨孤擎這一次我一定叫你有來無回!這比血債你也是時候還我了。

歐陽瑾瑜自那日領了歐陽皓的口諭,便帶著一整個營的精兵火速向著無相宮的方向趕去。這好不容易才得到父皇的松口同意了自己和珞兒的事兒,他這次對於無相宮的事情一定是志在必得。

將近夜裏歐陽瑾瑜才緩慢的趕到了獨孤擎駐紮的營帳,因之前一直保密著他的行蹤,所以一眾將領看到眼前風塵仆仆的歐陽瑾瑜時,這才十分慌張的前去將已經入睡的獨孤擎喚起來面見當朝太子。

可歐陽瑾瑜卻沒有給獨孤擎一絲準備衣著的時間,擡手就掀起了他所住的營帳走了進去,在看到人的時候更是沒有保留任何情分的說道:“獨孤宰相在如今的地方,竟然也可以睡得如此安穩啊!”

身為朝臣數十年,獨孤擎本就十分熟悉天子神色,此時歐陽瑾瑜剛一過來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,難道是君上有了卸任自己的意圖了?想到這種可能後,他的心中頓時就開始冷笑了起來。

想當年若是沒有他的出謀劃策,只怕一個小小的西皓如何才能夠三天擊垮鼎盛的古月,反而他獨孤擎這些年來幫歐陽皓做了那麽多壞事!也背了那麽惡名,最後卻反而得到了這個結局,那就不要逼他下手暗中殺了這個草包太子。

但面色上獨孤擎還是對歐陽瑾瑜拱手上前,做了一副往常的那般討好的樣子說道:“太子怪罪的是!老夫進來一直專心研究這無相宮的構造和地勢,但畢竟是年老體虛在事一有結果了之後,就乏累了。”

一番話表面上是遵尋自己剛剛訓斥的話來說,但話中的含義卻變相反駁歐陽瑾瑜五分青紅皂白問清楚,直接怪罪獨孤擎這個功臣了。不由的歐陽瑾瑜嘴角輕笑了一下,走上前去拿起了書案上的竹簡說道。

“這就是獨孤宰相所設置好的兵計嗎?”

獨孤擎雖心中十分不滿這個草包太子對他發號施令,但還是不得不礙於君臣的位置,勉強撐笑的點了點頭。

歐陽瑾瑜低頭雖是匆匆看了幾眼,但也可以十分的肯定這計劃絕對可以拿下十分嚴密的無相宮,只是兵械無眼這個樣子就怕傷到了珞兒,到時候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。

想到此處歐陽瑾瑜就放下手中的竹簡,擡手命令身後的如楓將臨行前父皇擬寫的聖旨拿了出來說道:“既然獨孤宰相一直都是我西皓的大功臣,那本皇子也就將那些虛禮都免了,但臨行前父皇要我接手這次屠伐無相宮的事,所以宰相快些接旨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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